多米诺小排骨

CH.3 海之子

    James Barnes ，“波塞冬”号的第一任船长，当之无愧的“海之子”。他12岁就随自己的叔叔出海，成年后就接替自己的叔叔成了船长。很多人怀疑过他的能力，毕竟，一个18岁的船长，看起来像是在送死。但事实胜于雄辩，风浪和海盗，曾经夺去过无数海员生命的两样东西，都似乎被他征服了。他带领的船队，从来没有丢失过货物，更没有人员的伤亡。他像是为了征服海洋而生的，所以，在他20岁生日之际，女王亲自给他的船命名为“波塞冬”号。他成了皇室商船的船长，一时间，他的名字，响彻整个英格兰海域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征服者，难得可贵的是，他有一颗善良的心。当人鱼刚被探险家发现，并被当作宠物贩卖时，他对这个种族，却表现出了怜悯和仁慈。他救助那些受伤的人鱼，甚至将被贩卖的人鱼放回海洋。他的所作所为，被海的精灵们编成歌曲传颂，James Barnes，成了人鱼一组的神祇。

    Steve与Bucky的相识，源于一场灾难，他在和鲨鱼的一次冲突中受了重伤，族人无奈之下，想到了求助Barnes船长。Steve在昏迷时被他抱上了船，醒来时一个笑意盈盈的男子就在他面前，“你可以叫我Bucky。”那是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养伤期间，他被安置在Bucky的卧室，巨大的浴缸一直盛放着海水，让他的鱼尾保持着湿润。他对Bucky讲述海底的一切，凶猛的鲨鱼群怎么被他揍得落花流水。Bucky只是笑笑，然后摸摸他肩膀上的伤口，对他说，“可得有个人看着你，不然海底的鲨鱼可得绝迹了。”

    在他们熟识后，Bucky也开始讲述人类社会的一切，皇室的威严和他的航海梦的冲突，那些不得不向权贵低头的苦楚。原本神一样的男子在Steve面前敞开心扉，他才发现Bucky也只不过是个年轻的人类男孩儿，只是经历得更多罢了。

    一次次的彻夜交谈中，人鱼和人类两个不同世界的隔阂渐渐消失，两个不同种族的少年也渐渐生出了情愫。人类的药物治好了Steve，也让他的心不再属于海洋。神秘的人类社会被他的想象力钩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，还有这个对他温柔得不可思议的人类船长也牵动着他的心。

    那一年Steve刚18岁，还没有学会短暂地变出双腿。在Bucky借着夜色将他放进大海时，他终于鼓足勇气亲吻了Bucky。他准备潜进大海来躲避后果，却被Bucky抓住细瘦的胳膊加深了这个吻。那才算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，抽空了他肺里的空气，让他想到了第一次露出水面时，还不会用肺呼吸时的惶恐。

    “等我回来，小美人鱼。”Bucky放开了他，Steve来不及细想，摆动鱼尾，一个转身，潜入海底。人鱼总是毫不顾忌地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，在最初的犹豫后，Steve满心欢喜，他知道Bucky给了他回应。

    当Bucky再次经过那片海域时，Steve开始跟随船队一起，在几个州之间穿梭，等船返航经过他的家乡时，他会暂别Bucky，等待他的下一次航行。他是Barnes船长藏在卧室的美人鱼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，但是这不重要，他只是想陪在Bucky身边。

    那时他还太年轻，作为一条人鱼，他永远理解不了人类社会的复杂。Bucky明明回应了他的感情，却依然对他若即若离。他们会在深夜亲吻或者相拥入眠，可在Steve想要更进一步时，Bucky总会抱紧他，用手抚摸他的鱼尾，神色忧郁。当时他并不知道Bucky担心的是什么，只是懊恼着他们的恋情无法再进一步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或许，你得变出双腿。”他询问了海里的朋友，但他们也没有与人类交往的经验，只给出一个模糊的猜测。

    双腿，这或许很重要，Steve在一个夜晚，当着Bucky的面，将自己的鱼尾变作双腿。当他试着站立时，他才发现，自己的下身是裸露的。他用被子盖住自己，缩到了床上，看着Bucky，等着他的……评价。

    “真是神奇，你能变出双腿。”Bucky将手伸入被子里面，轻轻握着他细瘦的脚踝。

    “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。”Steve抱着被子，惴惴不安，他并不认为他和Bucky之间是异类，Bucky对人鱼一族都很友好，可是，也许变出双腿会让Bucky不那么紧张吧。

    “那你能走路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，可以。”Bucky用一条浴巾包裹住他，扶着他站立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里，却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，“想象那是你的鱼尾，但是每次只能移动一侧。”Bucky扶住他的腰，引导着他。

    那一晚，他学会了走路。那一晚，亲吻最终变成了激烈而又极致温柔的性爱。当他的双腿被打开，Bucky和他结为一体时，他想起自己的姐妹们曾描述过的初夜。那通常伴随着疼痛，但是Steve并未感觉到，或者说，Bucky使他免于经历这种痛苦。

    有了双腿，不禁打破了和Bucky之间种族的隔阂，也让他有机会走上陆地，看看那些不一样的风景。这或许比和鲨鱼打架好玩多了，他这么说，Bucky只是戳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    而随着Bucky在海上的航程越来越广，人们对他的赞扬也越来越多。Steve一直不能理解，为何善意也能埋下祸根。受到人民爱戴的年轻船长，和那些功高盖主的将军一样，受到了君主的猜忌。而在Bucky和臭名昭著的海盗叉骨比剑胜出，却又放走叉骨后，女王的怒气达到了顶点，一个铲除他的阴谋正在酝酿。

    Bucky受人爱戴，无从下手，但是，他的身边，有一条不谙世事的人鱼，Steve成了突破口。要欺骗一条涉世未深的小人鱼，你的谎言几乎不需要润色。

    一直随船进行科学考察的Zola博士，其实是女王安插的耳目。他在商船停靠一个小镇的时候，热心地提出带Steve去逛逛。他带他去了马戏团，看见那些表演的人鱼，“人类喜欢你们，但是，他们最多只会豢养你们。一个小水箱，这就是人类对待你们的方式。”

    不，并不是这样，Steve在内心辩解，Bucky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他看着他的同类在小小的鱼缸中，被好奇的人类围观，他知道在很多人眼里，他们是美丽的宠物，是异类。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幻化出来的双腿，心里还是相信Bucky。

    Zola并没有多说，他带着Steve进了一家商店，那里挂着许多美丽的饰品，他取下一根项链递给Steve，吊坠是很别致的船锚造型，“Barnes会很喜欢的，他的生日快到了，在晚上偷偷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吧！”

    “这里有这样的传统，晚上把项链偷偷挂在爱人的脖子上，就可以拴住他的心。”店主也适时补充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需要拴住他的心。”Steve想了想，把项链还回去，他相信Bucky和他的爱。

    “这是人类的习俗，是一个美好的祝福，把项链挂到他的脖子上吧，这样Barnes也就知道你很爱他了。”Zola继续劝说。

    有道理，Bucky在他要回到塞壬海的时候总是比他还要不舍，或许该用人类的方式向他表明心意，Steve接过项链，开心的付了钱。

    他并不知道，那条项链被施加了魔法，他手里握着的，实际上是一只锋利的匕首。那个深夜，匕首没入了Bucky的胸膛，他在惊醒后，来不及说一句话，就被Zola带来的人扔进了大海。

    “不要试图自杀 、逃跑，或者告诉别人真相，否则，James就不是一个在暴风雨中牺牲的英雄，而是一个被谋杀的无名小卒。”Steve被扔进了地牢，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，却让他失去了一切。

    三年后，当幽冥湾夺去了几个船长的生命后，终于有人想起，在皇宫的地牢里，有着一个真正的海的儿子。Steve被带出来，交给了一个科学家，他告诉Steve，他可以让他拥有双腿。

    “孩子，不要被仇恨蒙蔽，我要对你做的事，是一个魔法，会让好的变得更好，坏的变得更坏。所以，我要你想想那些美好的事，你有着最纯洁的灵魂，不要让你的灵魂蒙尘，孩子。”Erskine博士这样告诉Steve，他是一个慈祥的老者，Steve遇见的又一个好人。

    即使他经历了最糟糕的事，还是有人让他感觉到温暖，他并不愿意在黑暗的地牢度过余生，他会代替Bucky，守护海洋的生灵。他不再是那条只会依赖Bucky的小人鱼了，当他失去一切后，他骨子里坚强的一面显露了出来。因为这股信念，他熬过了炼狱般的实验，拥有了双腿和强健的体魄。

    “Steve，孩子，你要小心，一切魔法都要付出代价。大海不再是你的故乡了，它甚至可能成为埋葬你的坟场。当你重回大海时，记住，战胜恐惧。”博士留给他最后一句话，然后就死在了Zola的枪下。

    所有对他好的人，都因他而死，Steve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愧疚。“那你就赎罪吧！替他继续行驶‘波塞冬’号，替他重回海洋。”Zola的话语让他作呕，但他确实不能让“波塞冬”号威名不再。

    他成了新一任船长，他回到了海洋，当他登船时，他并不知道，有一个人，正在等着他。


这里的女王是维多利亚女王，不了解她的功过是非，其形象来自于《神奇海盗团》，是个很讨厌海盗的暴君，所以大家不要当真吧